20世紀初,有聲電影、電視的出現使得傳統戲劇的觀眾大量流失,環境音樂劇的出現使戲劇的互動性更加顯著、演出形式不受限制,吸引著更多的觀眾走進劇場。
來源:中傳音樂劇團
《宇宙大明星》、《阿波羅尼亞》、《桑塔露琪亞》……這些音樂劇的“鏡框”版本紛紛到訪北京,可“環境式音樂劇”究竟是什么?“鏡框式”、“環境式”、“沉浸式”,這些演出形式的區別又在哪里?
鏡框式音樂劇《宇宙大明星》
1 什么是“環境式”?
20世紀初,有聲電影、電視的出現使得傳統戲劇的觀眾大量流失,美國百老匯的演出場次也由于觀眾的減少而驟減。在這樣劇烈的沖擊下,劇場工作者們不得不另謀出路,重新審視戲劇的存在意義。
他們交出的答案是:演員與觀眾現場直接的交流與互動。
于是脫離原有劇場空間、互動性更加顯著、不受限制的演出形式——環境戲劇出現了。1932年到1934年間,梅耶荷德的弟子奧赫洛普科夫在莫斯科的演出,被看作是最早的環境演出。但直到1968年,“環境戲劇”的概念才被美國戲劇理論家、著名導演理查德·謝克納正式提出。
而“環境式戲劇”與之前爆火的“沉浸式戲劇”又有什么區別呢?簡而言之,沉浸式戲劇是環境式戲劇的Plus版本,是3D電影、第一視角單機游戲越來越完善的現狀下的新模式。
以環境式音樂劇《阿波羅尼亞》(“小酒館”)為例,觀眾以“酒館顧客”的身份進入,即使有一些基于特定劇情的小互動,也改變不了舞臺上既定的戲劇文本。
但在沉浸式戲劇,比如《不眠之夜》(Sleep No More)中,觀眾走進麥金儂酒店,抽取的撲克牌對應了不同的身份,可以擁有不同的劇情線索、自主推動故事的發展,也因此吸引著更多的觀眾反復走進劇場。
沉浸式戲劇《不眠之夜》
2 環境式音樂劇
與鏡框式的區別
“鏡框式”舞臺是指我們最常見的觀眾處于一側的演出形式,而在環境式音樂劇里,表演區與觀眾之間的隔閡被大大縮減,所帶給觀眾的新鮮感也就有所增加。
走進傳統的劇院,觀眾目之所及往往是劇院觀眾席和帷幕尚未拉開的舞臺,而走進環境式音樂劇的劇場,觀眾所處的一切都是表演區域,“這是哪”“這個舞臺裝置有什么作用”這些問題一旦在觀眾腦海里產生,戲劇與觀眾之間的交互也就開始了。
例如環境式音樂劇《燈塔》的表演空間中,全場由細細的白沙覆蓋,燈塔、棧橋、破船配合著海灘場景,連觀眾席都是酒桶、長凳。在演出期間,通過聲光風電和水霧的科技手段運用,觀眾甚至可以感受到海灘邊的狂風暴雨,將自己更好地代入“老船長的傾聽者”這一身份,與演員一同探索故事的走向。
環境式音樂劇《燈塔》
除了更好的共鳴感,“互動”也是環境式音樂劇不可忽略的魅力之一。在傳統的鏡框式舞臺上,“第四面墻”始終鮮明地存在著,而環境式音樂劇大大打破了這個界限。
在環境式音樂劇《桑塔露琪亞》中,觀眾可以作為場景中的一份子,與演員分發道具,參與到角色故事里一場緊張刺激、生死攸關的對決之中;而在《阿波羅尼亞》中,觀眾從一開始就被拉入角色理查德臺詞中“阿波羅尼亞的最后一場演出”的氛圍里,與演員干杯;
而隨著劇情的不斷推進,特定位置上的觀眾有可能成為窮小子與富家女的伴娘、主角奧斯卡對話里的未婚妻斯黛拉、甩了主角史蒂夫的老大……“打賞位”“伴娘位”“老大位”等一系列粉絲“黑話”應運而生,特殊座位甚至一票難求。
而在這樣的氛圍里,觀眾也會有特殊的表演欲,引發精彩的戲劇效果。例如在《阿波羅尼亞》的“老大位”上,史蒂夫詢問其能否將酒館送給他,有的觀眾會回答“好的”,也有的觀眾會調皮地回答“就不”,將熱烈的氣氛推向高潮。
環境式音樂劇《桑塔露琪亞》
與此同時,環境式音樂劇對演員的呈現提出了更高的要求。在傳統的鏡框式劇場里,觀眾能看到的始終是演員的一部分,而在環境式劇場里,觀眾可能坐在演員的側面、演員的背后,表演焦點的不斷轉換讓演員面臨著更大的挑戰。
環境式音樂劇《阿波羅尼亞》劇照
在劇院演出充滿了不確定性的疫情時期,“環境式”和“駐場演出”的商業模式為消費者們提供了更多的確定性。除了上海的“亞洲大廈”,長沙、廣州等處的“小酒館”都坐落于城市中最繁華的商業中心,既能夠為喜愛它的粉絲們提供固定的演出場次,也吸引著更多第一次接觸音樂劇的觀眾走進劇場、了解音樂劇。
2023年,小酒館“分館”已經走向廣州、長沙、成都,燈塔武漢“分塔”也已拉開帷幕,環境式音樂劇已經走出上海、擁抱更廣闊的市場,將給觀眾們帶來更多的歡笑與感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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