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每日晨昏,國家各個公園和廣場都會被跳廣場舞的“大媽軍團”占領,音樂震耳欲聾。對此已經忍無可忍的相關部門發出了一條相關法令,規范限制廣場舞行為。”這篇文章這樣開頭。
文章稱,規模龐大的“大媽軍團”那些嘈雜的廣場舞從今往后要符合12個精心設計的舞蹈套路。不過,體育總局群體司司長劉國永接受國內媒體采訪時曾強調,推出12套廣場健身操舞只是一種推介和科學引導,并非是強制性地統一。
文章稱,新規定的效果還有待觀察。可以說無論你走在中國什么地方,在黎明或黃昏時分,你總會發現一群或扭或跳,搖曳身姿的婦女群體,有時人數能夠達到幾百的規模。他們伴隨著庸俗的粵語流行歌、民間音樂、迪斯科舞曲或者當下的熱門歌曲和文化大革命時期的紅歌跳舞。舞蹈類似一種體操、社交舞蹈以及自娛自樂式狂歡的混合。
文章這樣形容到,無論她們選擇的怎樣風格的音樂,音量都是震耳欲聾,重低音音響把每一個微小的節奏傳到幾公里遠。
“ 廣場舞 已經在全國范圍內引起了一定程度的緊張,不時有附近居民因憤怒向舞者放狗或者潑水的新聞見諸報端,這讓政府感到焦慮。”文章說。
文章援引分析師的話稱,這樣的紛爭標志著在一個迅速變化的社會人群之間的“代溝”。五六十年代出生的女性,成長于毛澤東時代的集體主義氛圍中,所以現在依舊習慣于公眾群體的生活——如在廣場、公園和其他空地上跳舞。與他們對立的是一些更年輕、更富有、思想更復雜的年輕人們,他們更習慣于更多的私人空間。他們抱怨說,在自己的公寓被吵到不能夠正常的思考。
“這其中最大的沖突是個人自由與集體主義觀念,”中南大學一名叫李覓(音)的教師表示,他正在寫一本關于廣場舞現象的書。“這些女性甚至并不覺得自己給別人帶來了麻煩,而年輕人則不能夠理解這種集體主義。”
文章稱,根據《中國日報》報道,劉國永宣布新規定時表示,“廣場舞代表了中國文化的集體主義特點,但現在看來,參與者的過度熱情似乎引發了噪音和場地方面的糾紛,帶來了不好的影響。,”他說,“所以我們必須用國家標準和規定來引導廣場舞。”
他解釋說:“12種舞蹈套路被精心設計出來,在未來五個月內600個受過專門訓練的教師會被派到全國各地去把他們介紹給普遍稱為 大媽 的這些跳舞的婦女”。根據中國中央媒體以及一些學者的統計,她們可能有多達1億人的數量。
李覓說“這樣挺好的,這些大媽習慣于聽從政府的安排。她們可能會接受這種指導和學習官方的套路。但他們也可能在網上找到其他喜歡的音樂,然后用來伴舞;會有一個正式的套路也會有非正式的。”
“但真正的問題,”李覓說,“是她們跳舞的時機,她們音樂的音量,還有她們在居民區跳舞的這一事實。”《中國日報》援引文化部官員報道說。現在用來規范這些問題的標準已經成型。
文章稱,大媽占領廣場的那一時間段反映了農村的生活節奏和作息時間,也許和日益城市化的社會格格不入。2011年在城鎮和城市生活的人民數量首次超過了農村地區。
這個問題已經蔓延到整個太平洋地區。2013年,一名中國大媽在紐約的日落公園領導一群人跳廣場舞,因其揚聲器超過市公共場所45分貝的限制而被逮捕。
“但在中國沒有辦法有效的控制噪聲,”四川外國語大學的張小池教授(音)在一篇學術論文中對這個事件進行分析時說。“如果這樣做我們可能就需要把成千上萬的大媽給關起來了。”
盡管中國的一些城市已經嘗試對廣場舞進行限制,但李覓說:“這其實真的很難,這些大媽遍布城市的角角落落。”她指出說:“而且她們把責任歸于政府不給他們其他的練習的場地。
“但她們的生活中不能沒有廣場舞,”她補充道,“在中國女性比男性有更少的機會來表達自己的需求,而這是她們的社交和表達自己的好機會。這種舞不僅僅對身體好,也有利于她們的心理健康,這也是她們應對孤獨的良方。”
文章認為,雖然當局決定要解決這個問題,但廣場舞不會銷聲匿跡。根據2010年的人口普查結果,2020中國將有近二千一百萬55歲以上的婦女。如果你想要到中國參觀,請帶上你的耳機。
Peter Ford/Christian Science Monitor
(編譯 洪璟寧,上海外國語大學iChina媒體工作室為報道提供幫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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